不可承受的生命之轻

**** ——余虹的哲学之死

有人说,余虹是为哲学而死。

“在正午,一个尼采式的时间,他从高空坠落,像一片落叶?抑或一只飞鸟?”

而我想说,他既不像一片落叶更不是一只飞鸟。因为落叶是自然落地,飞鸟是自由翱翔。余教授没有生命的自然终结,更没有有形神的自由徜徉。

他走到20层楼,或许他仰望了下星空,仰望了下这个根本不能也无法仰望的星空,然后叹了口气。于是,肉体脱下,灵魂飘走。飘向哪,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网易首先看到这条人大博导自杀跳楼的新闻时,心里是莫名的抑郁,脑子里总盘旋着一句话,一直盘旋着:营营苟且的“专家”都还活着,而思考真理的却又走了一个!

余虹的精英博客一下火了,这是个必然。悼念的人络绎不绝。在中国,死人都会得到一份尊严,何况是余虹这样的思想者。只是悼念的其间,也总会有些朽木到极致的行尸走肉在那尸跳,尸叫,在一曲苍凉的哀乐中来几声犬吠,或许是个点缀,但是总觉多余。

“ 一个人选择自杀一定有他或她之大不幸的根由,他人哪里知道?更何况拒绝一种生活也是一个人的尊严与勇气的表示,至少是一种消极的表示,它比那些蝇营狗苟的生命更像人的生命。像一个人样地活着太不容易了,我们每个人只要还有一点人气都会有一些难以跨过的人生关口和度日如年的时刻,也总会有一些轻生放弃的念头,正因为如此,才有人说自杀不易,活着更难,当然不是苟且偷生的那种活。”

 
——余虹   《一个人的百年》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按着小时候的理想——当一个作家,那么可能几年之后我就会选择文科,而如果我选择文科,那么我必然会学习哲学,美学,社会学……一直这样走下去,走到了一个可能类似余虹的人生阶段,虽然或许我经历不了“革命、战争”,但是我等也早已深历了“改革、政治、资本、主义、运动、敌人、人民、平等、自由、民主、女权、解放、反动、进步、国家、民族、中国、西方、阶级、政党”,我这样性格的一个文人会不会也有“一些难以跨过的人生关口和度日如年的时刻,也总会有一些轻生放弃的念头”。有幸啊,有幸,我选择了从商。我的文学梦,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自动阉割,从此追求起人生中或许最浮华,最功利但却尚不算最龌龊的职业来。

再一次庆幸自己当初我自己挥刀自宫了一种“酸臭”文人之气,变得如今一点铜臭之气,虽然现在我还没真正迈过校门槛去真正体验属于自己的铜臭。

世界上有一种人是最幸福的,这种人,叫原始人。他看不到这个社会的混浊,更看不到肮脏,在他眼里只有黑暗与光明。在黑暗的时候睡下,在光明的时候起来。可惜的是,这个貌似文明的世界这样的原始蛮人毕竟太少了。大多数都是披着文明的皮干着野蛮的活,大多数或许被迫,但是也有的以此为乐。

世界上也有一种人是最痛苦的,这种人,叫思想者,尤其是还未超脱肉体的思想者。他太能看透这个社会的一切悲哀,无道,愚昧,肮脏与荒唐。思想者最见不得是什么,或许就是不可原谅的荒唐吧!为了不再见到过于搞笑的荒唐,那看来也就只有去死了。

如果有人问:为什么总喜欢以这种方式解脱的人总是哲学家,诗人之类?区区如我当然解答不上来。不过,如果有人问:怎么样可以让这些真正的哲学家,诗人不去如此方式的自我救赎?那我一定会告诉她(他):让她(他)下海!

自从有了商志,我的锋芒一天一天在收敛,一天一天在藏掖,我的棱角一天一天在磨圆,一天一天在柔和,我的个性一天一天在世俗,一天一天在现实…………

我不知道若干年后,我会成为什么样。但起码,我想我永远不会轻生!生命之轻虽然不可承受,但是生命之重让我必须承受!

如果再有我所尊敬的思想者选择如此的自我救赎,我依然会在个人的内心送上一朵小白花,虽然或许我成不了你们的群分;而如果有她的爱人非要挽留他的躯壳在这个尘世,那么,我的建议还是:让他下海吧!

(附余虹BLOG:http://blog.voc.com.cn/sp1/yuh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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